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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:兩難選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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龜田次郎站在擂臺中間,臉色陰晴不定。那怨毒的目光看向還在滔滔不絕披露他陰謀的毛春華。我見他神色不對,趕緊攔在毛春華面前:“老毛子,說完了沒有?說完了趕緊下去……"

毛春華被我打斷演講,有些不滿。他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自己的機會。現在正講到他如何如何的大義凜然,把受龜田次郎的威脅說成將計就計,深入虎穴去發掘更大的陰謀。如何如何的把藥扔進了垃圾箱,把自已經過長時間考慮的過程說成他是如何的堅決果斷……總之,所有的事情經過都被他說的清麗脫俗。

我嘆為觀止,無恥,簡直太無恥了!可這毛春華還振振有詞的說:“哥們,我要是不說的詳細點,怎能烘托出小鬼子的卑鄙無恥?”

那龜田次郎早已毛春華的添油加醋激怒了。其實不光是他,就連我有些聽不下去了。這毛春華充分發揮了抹黑的優良傳統,把自己幹過的事也強加到龜田次郎身上。比如說在北大摸女生屁股……

終於龜田次郎忍不住了,他“呀"的一聲怪叫,正欲沖向毛春華。被主席臺上的龜田井平喝住了,我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麽,但也大致猜到了一點點,無非就就是要龜田次郎忍。龜田次郎果然安靜下來,我暗暗讚嘆井平的老辣,一下子看出了問題的關健。

毛春華的揭發和投毒事件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只要龜田次郎一旦變得心浮氣躁,在比武中難免會出現破綻,增加我取勝的幾率。這是我和吳不凡昨天就商定下來的計策。

我決定加一把火:“龜田次郎,是不是惱羞成怒了?是不是很想把毛春華殺了?不,不,不,如果我是你,絕對不會那麽幹,殺了他相當於不打自招,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殺人滅口。"

事實上,龜田次郎還真的存有這樣的心思,卻被我叫破了。羞愧、惱怒很快又占據了他的心思。毛春華終於結束了聲淚俱下的控訴,準備下擂臺。我長籲了一口氣,警惕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下來。龜田次郎卻在這個時候出手了,他左手化成手刀沖我太陽穴和頸部而來。我一矮身,堪堪躲過他的攻擊。

那龜田次郎此刻卻向毛春華沖去,我恍然大悟,龜田次郎使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,真正的目標是毛春華。他惱恨毛春華破壞了他的陰謀,自然是除之欲快了。我慌了,大喝:“老毛子,小心……"

與此同時,觀戰的華夏人驚怒交加,紛紛斥喝:“小鬼子真無恥,居然搞偷襲……"我情急之下,再次大喝:“龜田次郎,看你快,還是我的子彈快……"

龜田次郎聽的真切,以為我手上有槍,嚇了一跳。那身形卻停頓下來。這時,毛春華才反應過來,嚇得“嗷"的一聲怪叫,連滾帶爬的下了擂臺。

龜田次郎見我使詐,不由冷哼一聲:“你們華夏人就是喜歡耍小聰明。"我說:“龜田次郎,你和你的前輩一樣卑鄙!六十多年以前,你們的前輩偷襲中國軍隊,給中華民族帶來重大的災難。六十多年過去了,你以為相同的套路還能奏效麽?"

“八嘎!朱衛國,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"龜田次郎勃然大怒。擺出進攻的架式。我說:“龜田次郎,我以前說過,六十年前我們的先輩能把你們打敗,六十年後,我朱衛國就是拼著剮了這身肉,也要把你打趴下!"

龜田次郎曾經在醫院中輕蔑的說過,華夏人都是一群慫蛋,事到臨頭就知道把頭縮進烏龜殼。六十年都過去了,中國人還是一點也沒改變。這句刺耳的話我至今還記在心中,今日,少不得讓他看看我華夏人是英雄還是慫蛋。

“朱衛國。“忽然擂臺下傳來綾子的聲音,她話音剛落,便響起整齊劃一的呼喊聲:“鋼八袋(加油)!"我和龜田次郎皆是一楞,這綾子玩的是哪一出?居然整來了啦啦隊,難怪之前沒看到她的蹤影。

我嘴角浮現一絲微笑:“龜田次郎,你應該知道我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。你看到了嗎?就連你的同胞也在替我吶喊助威。"

“朱衛國……"綾子還在興奮的呼喊。

“鋼八袋!"這次連楊寶佳,田曼妮,吳家子弟也加入拉拉隊的行列。

龜田次郎出手了,他頻頻變換著跳步、前進步和後撤步……我認出這是跆拳道。我之前惡補過許多這方面的知識。龜田次郎一系列的動作在比賽中很常見,腳不停地變換著位置,讓對手無法判斷出腿位置。

我老爸教我的擒拿格鬥術講究的是先發制人。力求一招制敵,所以我欺身而上,只要貼身靠近龜田次郎,他就無法施展跆拳道中運用率最高的腿法。龜田次郎冷笑一聲,身形卻在我面前鬼魅般的消失了。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後背就遭受到了重重的一擊。

我有些慌亂,臨戰經驗缺乏的弊端馬上顯示出來。我還沒想好對策,胸口又吃了一記兇狠的直勾拳。吳不凡看出我的劣勢,在主席臺上拿起擴音器喊:“朱衛國,避其鋒芒,尋找機會反擊……"我依言和龜田次郎游鬥起來。果然我挨打的次數變少了,但處於劣勢的地位一直沒有改變。

龜田次郎氣的哇哇大叫:“朱衛國,你就和六十年前的支那軍隊一樣,只知道逃跑!"我充耳不聞,繼續拉大和他接觸的距離。轉眼看見臺下綾子緊張和失望的眼神,不由有些愧疚,當初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,答應做她的臨時男友,以拒絕龜田次郎的追求, 我若是敗了,那她不得不迫於壓力嫁給龜田次郎。

綾子急了,大喊:“……二虎……"但由於距離遙遠,我只聽清楚了二虎兩個字,猛然醒悟。龜田次郎所倚仗的是他那鬼魅般的分身術。每次他發起攻擊,我不由自主的緊盯著,然後判斷他在什麽地方出現,時間一長,自然就陷入被動了。

不得不說,二虎的判斷很正確,他的那套訓練方法奏效了。我意守丹田不在用眼睛刻意的盯著龜田次郎,那種壓迫感馬上就消失了。我用心的感受著龜田次郎的每一拳每一腳。那龜田次郎見我不再游鬥,大喜,倏忽間連晃了幾下身形,準備利用他的優勢給我致命的一擊。

我心隨意轉,耳聽的左邊來襲拳風忽忽作響,當即朝右一個掃堂腿,“砰"的一聲,龜田次郎沒想到我居然會提前知道他的攻擊方向,一時大意吃了虧,登時中招,被我擊倒。

臺下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,毛春華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高音喇叭,沖我大喊:“朱衛國,好樣的!揍他丫的……"而主席臺上的吳不凡則一臉的驚訝,不由自主的驚呼:“我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聽風辨位……"

龜田次郎見我逆襲,驚訝的“咦"了一聲,不服氣的沖了上來。“砰"又一聲,這次他被我當胸一掌擊中,連退了數步。毛春華急了:“朱衛國,不要老是被動防禦,主動出擊呀,現在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?"

我數次擊退龜田次郎,信心大增。轉眼卻見到臺下的楊寶佳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。我心知她是最不希望看到我贏的人。我要是贏了,不管我願意不願意,龜田家族的人都要將綾子許配給我。作為我的未婚妻,她可不希望這一幕發生。魚和熊掌永遠不可能兼得。

分神之下,我肩頭挨了一記,我一驚,趕緊收斂心思,一時陷入兩難之中,是一鼓作氣拿下龜田次郎,為華夏爭光。還是為了楊寶佳認輸?臺下又響起一片呼喊聲:“朱衛國,為國爭光!"不用說我知道這是吳家子弟的吶喊助威。我耳邊又響起爺爺說過的話,我們朱家人沒有一個是孬種,在國家和民族利益面前,個人得失算不了什麽。

我決定把龜田次郎打趴下,這個想法剛升起,心中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:“朱衛國啊朱衛國,你當初是怎麽對楊寶佳承諾的?你說過要對她一生一世的好,不在惹她傷心生氣。不能打贏啊……"

一想到楊寶佳在我勝利以後傷心欲絕的樣子,我心軟了,楊寶佳說的不錯,她沒那麽偉大,她只想和我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。如果我這一點都做不到,何以為家?

擂臺比武,最忌分神,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,我一時不察,被龜田次郎踢飛,差點掉下擂臺。所有人被我的表現弄糊塗了,明明此時是我占上風了,可下面形勢急轉而下,陷入挨打的地步,這樣的情景反反覆覆的幾次。吳不凡看出了我的不對勁,喊道:“朱衛國,當斷不斷反受其害!"

我來不及琢磨這句話的意思,龜田次郎一記兇狠的側踢朝我胸口掃來,若是被踢中,胸口的肋骨非斷幾根不可。我斜身跨步,雙手一格,架住他的小腿,奮力向上一托,那龜田次郎頓時失去平衡,倒退著向擂臺邊緣摔去。

我眼尖,看到擂臺邊緣有一顆固定圍欄的長螺母並沒有拆除,那龜田次郎的腦袋正對著它摔下去,我大驚,若是碰到腦袋,那還不在腦袋上捅出一個大窟窿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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